*摸鱼短打,十分随意
*是我流博士,性别不明,还没想好
炎客第一次见到博士是在战场上。
当时的博士与现在的装束别无二致,整张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,唯独在他面前摘下了纯黑色的护目镜。
炎客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。
被血与火所点燃的铁灰双眸令人意外的寒冷,博士高挑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。饶是身为冷酷的佣兵,炎客也为那里面所蕴藏着的冷漠所惊异——不,不是冷漠,那是虚无,就象宇宙中广袤的虚空,那里什么都没有,连对胜利的渴望都看不见。他看着炎客的眼神令人汗毛直立,就像那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一样。
或许他对博士来说也什么都不是。
萨卡兹跪在博士面前,眼睛已经被他同伴的血所浸透了,只剩一片血红,听力因为刚才的爆炸而暂时——或许是永久失聪,管他呢——所以当博士向藏在衣领中的对讲机下达着什么命令的时候,炎客非常好奇博士到底在说什么。
博士为什么屠杀了他的小队却偏偏放过他?
炎客实在是非常感兴趣。
当在罗德岛见到这位博士的时候,萨卡兹感到有什么东西终于落地了。
罗德岛想要这样一位研究员,或者说是研究源石的学者?不,当然不是。博士之前是作为战争机器而存在的,那么这份价值就会一直存在,就连失忆都没有剥夺这份天赋。
主的眷顾……这是那群萨科塔常常挂在嘴边的词。炎客想,与其说这是一份眷顾,不如说是一份诅咒。
或者只是一份注定的命运,一份注定沉重的,夹杂着责任和鲜血的命运。
无论如何,炎客在罗德岛见到的博士无疑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。虽然那双眼睛仍然空空如也,但是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初生的孩子。
单纯如一张白纸,不辨善恶,不知春秋。
是个好用的工具。炎客充满恶意的想着。
罗德岛的阿米娅和凯尔希有什么计划,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。不然博士至少会对自己的过去有一些了解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罗德岛隐瞒着博士的过去,而博士则听之任之。这很显然不对劲。
但这跟炎客无关。
炎客精心照料着面前脆弱的名贵花朵。在这个充满死亡和绝望的时代,这种生命与希望的象征无疑是珍稀动物。炎客十分期待这次新品种的花开放之时。
“……炎客?”
扫兴的人来了。
“请你一定要去医务室,你的源石融合率十分高,如果不配合治疗的话……”
博士接下来的话被粗暴的打断了。
即使肩胛骨撞在坚硬的墙上,博士也依然没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。
虽然博士的身材也十分高挑,但是在这位萨卡兹面前还不够看。炎客的手撑在博士身后的墙上,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可以称得上是暧昧的程度。
“?”博士歪了歪头,眼中露出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天真的,疑惑不解的神色。
不一样。
尽管看上去和之前很相似——一样的沉默寡言,缺乏感情,工作效率极高,优秀的指挥也没有变——但是,感觉上不同了。
铁灰色的双眸中实实在在的露出了人类该有的正常情绪,炎客曾经看到过的无垠虚空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不见。
……无趣。
炎客直起身,没什么留恋的离开了房间。
博士眨了眨眼,眼里的情绪像被扯掉一块幕布一样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干员炎客。”无机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炎客本来想无视,但却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。
“如果你还想赶上下次的花期,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体。”
巨大的空洞虚无感从身后传来,炎客止不住的开始兴奋,转过身的同时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别在腰间的长刀上。
博士没在看他,苍白纤细的手指自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来,轻轻拨弄着植物青翠欲滴的叶片。
炎客战栗起来,不是因为恐惧,不,因为过分的兴奋。
他的肌肉缩紧,冷汗遍布全身。那不是一头凶猛的野兽,或者是强大的战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。博士散发出的威胁具有某种机械性的规律感,像是宇宙中亘古不变的规律——就像是古时候的人面对天灾,而大自然冷漠地俯视。
博士没变。
站在眼前的人像是黑洞一样不发出任何光和热,气息冰冷的像冷寂后的宇宙。
炎客因为这个认知而再度对眼前的人提起了巨大的兴趣。
“这些植物很好看。”
博士毫无自知的转头看了一语不发的炎客一眼,露出了些许对于炎客攻击性的行为的不安。
那种威胁一瞬间便消失了,那双眼睛里此刻染上了人间烟火。神座上的神明失去了记忆堕入凡间,像孩童一样对于世间有种残忍的好奇。
“什么?”
炎客还没从巨大的威胁感中回过神来,下意识地问道。
“我说,这些花苞,很好看。”博士耐心地一字一句说道,炎客一瞬间以为自己被看成了智障儿童。
“而且你应该去医疗部了。”
炎客努力压下一丝不爽,博士已经转过头接着对那盆可怜的花儿戳来戳去。
啧......
炎客转头就走,腰间长刀入鞘。嘴角挑起一抹笑意。
果然,就算失去了记忆,博士还是那个博士,本性没变……甚至变得更有趣了。
博士低垂着眉眼,青白色的手指搭在花盆边上,神色认真至近乎虔诚,唇边逸出一声叹息。
“还未绽放的花朵美丽且脆弱......就像你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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